“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。”记者昨天来到江苏驻川最大的卫生防疫救援基地―――什邡市蓥华镇,与疾控防疫队员们一起,徒步翻越高山深入偏远乡村,亲身体验到了蜀道之难,更体验到山区防疫工作的艰辛。
蓥华镇,共有7个村、1个居委会,很多村组地处山区,而且户与户间分得很散,要家家户户全部走到,任务相当艰巨。于是防疫队分成了8个小分队,一个队包一个“村”,总队长下了“死命令”―――绝对不能有“盲区”。
下午1∶30,记者和防疫六队一起向高桥村进发,任务是进行疾控防疫的调查摸底和宣传,为蓥华镇疾控全面规划提供具体资料。高桥村7个组中,1、2、6、7组上午六队已经走过了,还剩较远的3、4、5组。“那里山高路险,是这个镇徒步上山中最远的村组,小伙子你行吗”,队长、徐州疾控中心副主任余加席拍了拍我的肩问道,“没问题”,我立即回答。
我们开始攀登高桥村所在地―――云雾中朦胧不见其顶的碑坪山,向导―――高桥村民兵连长廖继承告诉记者,地震发生后,部队急行军一上午上了两趟山,把老人、孩子、残疾人和伤员背下山。我们这次走的就是当时部队走过的路。
四川的山路只有30厘米宽,部分路段一侧还是山崖,更可怕的是,不少地方土已经被震得裂开了,有的甚至塌了一半。一路上,不时遇到山体滑坡滚落下来的山石堵在路中间,我们只有快速翻过这一个个“小山包”。还有不少地方插着绿旗或蓝旗提醒人们注意:这里是高危路段。途中,一个严重塌方的小山顶上面还装了一个金属大圆盘装置,石头上画着鲜红醒目的四个大字“地震监测”。
山路上丛生的杂草也给我们添了麻烦,出发没多久,队长余加席忽然觉得手上又痒又痛,起了一片红疹。廖继承看了说,这是碰到毒草了,要疼痒个两三天才会消下去。大家赶紧跟着廖学辨认这种草,以防在后面的行程中再碰到。
就是在这样的山路上,我们不得不以“急行军”的速度小跑。这些疾控队员,除了队长余加席43岁外,其余的人都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生的小伙子,每天繁重的任务对他们的体力和毅力是个考验:跑了一天的山路后,回去还要整理资料,商量防疫方案,准备第二天的物资,扎帐篷以迎接后面来的队员……估计要忙到后半夜。而这些天常常都是这样度过的。
经过两个半小时、翻过两座大山头,我们终于来到了高桥村五组。队员们一户一户地详细询问饮用水源、垃圾存放、食品卫生、是否建立厕所等情况,用最简单的案例让大家明白防疫的重要性。余加席举了个例子,曾有一位女村民吃了过期的面包腹泻不止。面包和瓶装奶等食品保质期较短,极易变质,有的村民舍不得扔掉,结果一吃就病了。村民们的脸色慢慢舒展了。一个村民,见我们每个人都是满头大汗,衣服也已被汗湿透了,赶紧拿水给我们喝。我们不肯要,廖继承说他们安排了人上山带水时给这里多配一些,硬塞给大家。但我们离开时,还是将水又放了回去。
廖继承问:5组还剩一户人家,但要爬不少山路,还去不去?余加席回答:“去,一定要去。”他说,胡总书记讲过,救灾人员一定要到达每个乡镇、每个村。我们要去。
回来的路上我们又先后到了4组、3组,下午6点半,才回到了大本营。此时,我感到全身像散了架似的,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再也不想起来……
(江苏经济报赴四川特派记者侯力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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